Chương 2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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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1

明诚腿伤三个月后才好,拆掉了固定器也不用拄拐了。虽说休息了这些日子,竟然整个人更瘦了。他虽说没胖过,可那是高强度训练与控制饮食的结果,从来肌肉紧实皮肤饱满,如今竟然形销骨立起来,人也异常沉默,越来越不愿吭声。

王天风看了只不说话,直到明镜有一天说起。

"阿诚可真是气死我了!丢了魂一样,没出息!"明镜恨铁不成钢的念叨。

王天风暗自微笑,轻声道:"阿诚不是想要搬到学校公寓住?你就让他去吧。也落得眼不见心不烦。"

"你!?"

"好啦。"王天风摇头叹息:"这小傻子哪出的了明楼的手心?平时上艺术鉴赏的时候......"

"什么?!明楼敢找到学校去?"明镜气的咬牙切齿。

"他不敢他不敢。"王天风急忙哄劝,"可话说回来了,要想见哪里不能见?算了,不管了他们了,好不好?"

明镜横了王天风一眼,拖长了音调:"集团的改组方案,他没让你拿给我么?"

王天风正等着这一句话,忙着从公文包里拿出文件袋:"我正为这事来的。您家大少爷托我带过来,请您过目。"

明镜拈着文件,略微翻翻,问道:"明楼答应你什么好处了?"

王天风笑笑:"我可不要什么好处。我就是为学院化化缘,另外,让他放心把明台交给我带。"

明镜仿佛听到笑话似的:"明台的事儿你倒和他说?"

"小不点还是很服他大哥的。"王天风笑道。

明诚腿伤好些,就几次三番说要搬出去住学校公寓,明镜也终于同意了,但仍然不许他住学校宿舍。她本在学校附近的高档住宅区投资了几处物业,让明诚选了一套合适的,又三令五申平日不许夜不归宿,周末必须回家等话。

明诚就此恢复了独来独往的生活,早晨背着画架上课,晚上背着书包回家。艺术系女生多,自然都拿这位沉默又漂亮的新同学当做心头好,只可惜他那双鹿一般的眼睛总是空荡荡飘乎乎的。

曾有个森系田园范儿的小姑娘画了头雪中梅花鹿挂在公共画室,鹿角上特意用炭笔写着法语"请用这双美丽的眼睛看看我"。

每个人都知道画是送给明诚的,而结果是高岭之花与众人一样围观了片刻,对簇拥在周围的姑娘抱歉的笑了笑,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
于是在那之后,写情书的变成清一色的男孩子。

在信箱拿到一摞信封的明诚,将有回邮地址的分出来,直接写上退回的字样,没有回邮地址的都丢进垃圾桶里。

公寓服务员看见他回来,忙过来说:"明诚先生,这里有一封你的信,从你家里转过来的。加拿大邮寄的,写错了地址,大概是耽误很久了。"

明诚刚把信拿在手里,看见电梯门口立着个金发碧眼的高大男孩。

"文尼?"

"诚!"小伙子兴奋的笑起来,扑过来拥抱他:"我去你家见了你姐姐,她告诉我地址,你姐姐人真好!"

明诚愣怔了半晌,连忙带他到自己公寓去。

"你改学画画了?真不错。"文森特看着起居室里的大小滑板,和满地的颜料画笔,笑的灿烂如光。

"是。总得学点什么。"明诚淡淡说,回头冲了杯红茶给他,"你是来?度假?"

文森特喝着热茶,强忍着砰砰的心跳,略有点结巴:"我,我去读博士前有几天假,就想来看看你。你,我想说,那个,你什么时候回加拿大?我们都很想你,朱朱,我,我们大家都想念你,特别是我......"

明诚坐在他对面的茶几上,猛然想起自己十几岁那年去加拿大,下飞机时,多伦多是一片冰天雪地。明镜搂着他坐在汽车里,柔声说着:"这里的雪很美,是不是?"小少年看着满目的银装素裹,想得只是"哥哥在哪里"?

"我大概,不回去了。"明诚猛然红了眼睛,看看震惊的文森特,含泪勉强笑了:"以后要在国内待一阵。"

"你不滑雪了?"文森特惊问。

明诚低下头,擦擦鼻子掩饰着含着泪的眼睛,"我不知道。"

"你为什么要困在家里?"文森特起身坐在明诚面前的茶几上,"为什么不离开家?为什么不离开你哥哥?"

"我,我不知道。"一滴泪突然落在地上,明诚意识到自己失态,连忙擦了把脸,勉强笑道:"我应该请你吃顿中国菜,走吧,我们出去......"

"诚!"文森特按住他的肩膀,凝视着这张消瘦苍白的脸,"我们走吧。你知道我在等你,等你离开这一切......"

"不可能的。"明诚摇头,挣脱了文森特的手,"我爱他。"

"你爱谁?爱你哥哥?你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!他随时可能不要你!"文森特几乎要控制不住咆哮起来。

"文尼......"

"对不起,我不应该吼你。"文森特苦笑一声,"所以你拒绝我?我没机会了?"

明诚点点头,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流淌下来,"我以后受伤,你会医治我么?你会坚守希波克拉底誓词吧?"

文森特被他气笑了:"我估计会忘记给你打麻药!"

明诚煮了意面请他吃,然后提着背包送他下楼。

临别时,明诚拥抱了被拒绝的可怜人:"再见我的朋友。"

"诚......"文森特委屈的上了出租车。

国内不比多伦多寂静,街上夜半时分也车水马龙霓虹璀璨,映着天色淡红,连星星都看不清。

夜深露重,明诚裹紧了身上的大衣,坐在公寓大门口的台阶上,虽然夜深却不想回去。相比热闹的街道,家里竟然寂寞如斯。

默默坐了许久,隐约看见行道树边路灯下有个高大又熟悉的身影。明诚盯着那影子看,样子有点像哥哥呢,揉揉眼睛再看,路灯下却又空无一物。小家伙嘲笑自己,竟然已经被折磨出了幻觉。

在大门口坐到半夜,连大街上都寂静了,明诚这才依依不舍的起身上楼,拿出钥匙开门的一刹那,他猛然回头——

"哥!"

明楼就站在楼道拐弯处,静静的望着他。

小家伙被吓得困顿之意全无,喘息半晌,才低头轻声问:"哥怎么来了?"

明楼走上来,冷笑道:"我来看看,那个小混蛋走了没有?"反客为主推开门走了进去,回头问:"还不进来?"

明诚低着头跟进来,将门在背后关了,立在玄关不肯往里走,想反驳又不敢高声,只好嘟囔着:"是我的朋友,我留他在家住,也是正常的。"

"那个混蛋在加拿大医院里骚扰你!"明楼依旧气鼓鼓,"竟然还追到家里来了!"

明诚鼓足一口气,抬头看着他哥哥的眼睛:"这是我的自由,你不能限制我。我,我已经不是你的......"

明楼将他逼在墙角,喘气也粗了:"我不是你的什么?你闹够了么?想滑雪,我让你滑雪。想不滑雪,你就不滑雪。你还要怎么样?"明楼冷笑一下,继续说:"你想爱我,我就得爱你。你不想爱我了,我就得离得远远的?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?!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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